他们话音未落,兵部尚书赵雄怒目圆睁,狠狠瞪着那些跪地贪生怕死的官员,向前跨出一大步,声若洪钟般吼道:
“张尚书,你这说的是什么话!我大乾将士,向来英勇无畏,怎能未战先逃?
迁都?此乃懦夫行径!我大乾泱泱大国,岂容突厥蛮夷肆意践踏?
陛下若迁都,将天下百姓置于何地?又将我大乾的威严置于何处?”
御史中丞孙启也紧跟着站出来,义正言辞地说道:
“陛下,我大乾立国虽不足十年,但根基己然稳固,绝非突厥一时之盛就能轻易撼动。
如今虽战事不利,但我军仍有一战之力。
若此时迁都,民心必定大乱,敌军定会愈发猖獗。
陛下应鼓舞士气,出兵迎敌,方能彰显我大乾之威,振奋天下人心呐。”
两派各执一词,互不相让,一时间,乾元殿内争吵声此起彼伏,吵得沸反盈天。
李长策坐在龙椅之上,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,听着两派的激烈争论,心中烦闷不己。
他目光冷峻地扫过殿下群臣,只见有的官员面露惧色,极力主张迁都;
有的则一脸坚毅,坚决主战。
李长策缓缓起身,殿内顿时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。
他目光炯炯,如鹰隼般扫视众人,缓缓开口道:
“朕登基未久,天下初定,本欲让百姓安居乐业,共享太平盛世。却不想突厥屡屡犯我边境,肆意挑衅。
如今你们却在此争论是否迁都,难道我大乾的江山,就如此不堪一击吗?”
张铭再次叩首,涕泪横流地说道:
“陛下,非是臣等怯懦,实是如今形势万分危急。
突厥骑兵勇猛异常,我军连番受挫,若再执意坚守,恐京城百姓将生灵涂炭呐。
陛下以天下苍生为重,还请三思啊。”
赵雄气得浑身发抖,手指着王铭,怒声骂道:
“张铭,你休要再以苍生为借口,行此怯懦之事。
我大乾将士抛头颅、洒热血,不就是为了守护这大好河山和天下百姓吗?
若不战而逃,日后有何颜面去面对那些曾经战死的英灵,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?”
李长策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那些主和官员,心中愤怒到了极点。
这些人说得好听是迁都,实则就是弃城而逃。
他登基还不到两年,若真听从这些官员的建议,自己还有何颜面再做这大乾君王?
岂不是坐实了天下人对他从皇兄手中抢走皇位的非议?
若他就此而逃,日后又有何颜面面对天下臣民?
“朕意己决,绝不迁都!朕要御驾亲征,与突厥决一死战!
朕倒要看看,这突厥可汗劼里究竟有多大能耐,竟敢进犯我大乾!”
此言一出,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。
主迁派官员们纷纷跪地,苦苦哀求:“陛下万万不可啊,御驾亲征太过凶险,陛下万金之躯,怎能涉险?”
主战派则是精神一振,赵雄高呼:
“陛下圣明!陛下亲征,必定能鼓舞我军士气,定能大破突厥!”
李长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,神色坚定地说道:
“朕心意己决,无需再议。
传朕旨意,立刻整顿京城防务,户部速速筹备粮草,兵部调派将领,准备随朕出征。”
想让他不战而逃,简首是笑话!
想当初打天下的时候,什么样的艰难险境他没经历过。
如今小小的突厥,还未兵临城下,自己就先逃了,岂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?
李长策说完,转身便要离开。
就在这时,一位宦官匆匆从殿外跑进来。
刘安见状,眉头不禁一皱,刚要出言训斥来人不懂规矩。
“陛下,定国夫人在宫门外送来一封信,说是十万火急,必须以最快速度交到陛下手上,请陛下恕奴婢逾越之罪!”
那宦官气喘吁吁地说道。
刘安听闻是定国公李绩的夫人送来的信,心中一凛,不敢有丝毫耽搁。
这几日,他可是清楚地知道,陛下一心关注着那个卖凉皮的小子是否苏醒。
如今定国公夫人送来急信,想必是那小子醒了,想必是有御敌之策!
刘安急忙快步走过去,从宦官双手举过头顶的手中接过信,迅速呈给皇帝李长策。
李长策赶忙快速拆开信件,本以为里面是一封详细的书信。
没想到打开一看,一张纸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十七个字:
“止戈为武,广积粮,缓出兵,三千越甲可吞吴!”最后还特意点明,要点文国公为帅可破京城之危。
李长策看完,陷入了沉思……
‘文国公只是文臣,这小子是让朕派文国公去谈和?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