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大人此刻早己吓的面色苍白如纸,瘫倒在地上,心中惶恐万分:
“我到底得罪了什么样的人?不是说他只是个路边摆摊的商贩吗?”
刑部的官员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赵大人,无奈地摇了摇头,说道:
“把他们全都先关押起来,听候发落!”
言罢,也匆匆离开了牢房。
他此刻也是一头雾水,实在想不明白,为何一个寻常商贩,竟能劳驾两位国公亲自下场相救,他急需尽快弄清楚其中缘由。
陈焕章背着许哲,一路疾奔,片刻不停,终于来到了天牢外面的马车旁。
“老陈,送我府上吧!我府离这儿近些。”李绩说道。
“也好!嫂夫人精通医术,定能及时救治这小子。”陈焕章应道。
二人说罢,马车便如离弦之箭般,朝着定国公府疾驰而去。
定国公府内,芷若兰正在院子里专心炮制药材。
她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女,李绩机缘巧合之下,被李绩擒获,二人渐生情愫,终成眷属,这段佳话在江湖上也是流传甚广。
此刻,不是讲述他们浪漫故事的时候,容日后再说。
芷若兰身着素色长裙,袖口与裙摆随风轻轻飘动,手中拿着药杵,正细细研磨着药材。
此时,一名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,口中喊道:“夫人,夫人,不好了,老爷……”
芷若兰心中猛地一紧,手中的药材瞬间掉落一地,急切问道:
“老爷怎么了?”她平日里最是牵挂李绩的安危。
丫鬟气喘吁吁地说道:“夫人,不是老爷,老爷没事。”
芷若兰这才长舒一口气,嗔怪道:
“下次说话别这么大喘气,吓死我了!”
说着,便要蹲下身子去捡掉落的药材。
丫鬟赶忙接着说道:“夫人,是老爷背回来一个浑身是伤、奄奄一息的公子,老爷让您快去看看!”
芷若兰一听,也顾不上地上的药材了,连是谁都来不及问,便匆匆朝着前院跑去。
客房内,许哲静静地躺在床上,面色如纸,毫无血色。
陈焕章正笨手笨脚地拿着剪刀,试图将许哲身上破碎的衣服剪掉,每剪掉一片,他的嘴角便忍不住抽动一下,说道:
“李师兄,这小子可真是够硬气的啊!”
“嗯!是条汉子!”李绩点头称赞。
“这刑部的人也太狠了,看看把这孩子打成什么样了。”陈焕章忍不住抱怨道。
这时,芷若兰匆匆赶了过来。
她一进门,便看到陈焕章笨拙地剪着许哲身上的衣服,不禁嘴角一抽,心中暗自担心两人一个不小心,下一剪刀就会剪到许哲的肉。
“行了,行了,你们两个毛手毛脚的大老粗,站一边去。小翠,你来帮我!”
小翠是她的贴身丫鬟,乖巧伶俐,听到夫人吩咐,赶忙应道:“是,夫人!”
陈焕章见芷若兰来了,忙放下剪刀,嘿嘿一笑:
“嫂夫人好!您来了就好,快看看这个小家伙还能不能救活。”
芷若兰微微点头,说道:“嗯!你们不是进宫面圣了吗?怎么背回来一个……这般模样的人?”芷若兰看着许哲如今的惨状,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,整个就像一滩肉泥一般。
“他是什么人啊!还劳驾你们两个国公这般兴师动众。”芷若兰忍不住问道。
李绩微微点头,神色凝重,目光投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许哲,说道:
“嗯,他本是路边卖凉皮的。
此事说来话长,一两句话难以跟你讲清。
若兰,你且先看看他还有无生机。”
芷若兰闻言,未再多问,快步走到许哲身旁,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。
她眉头时而紧紧蹙起,似是察觉到了许哲脉象中的凶险;
时而又微微舒展,仿佛又捕捉到了一丝生机。
这细微的表情变化,让李绩和陈焕章的心也随之起伏不定,
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芷若兰,大气都不敢出。
过了许久,芷若兰轻轻叹了口气,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,
倒出一粒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药丸,小心翼翼地喂许哲服下。
随后,她转头唤来两个丫鬟,吩咐道:
“你们二人,轻手轻脚地把这位公子的衣服脱掉,动作务必轻柔,莫要再弄伤他,然后用温水仔细为他清理伤口。”
安排妥当后,芷若兰这才抬起头,看向李绩和陈焕章,缓缓说道:
“嗯,也算是他福大命大。他的内脏虽有所受损,但所幸并不严重。
只是他身子太过虚弱,需要长时间的调养。
在我所见过的病人之中,像他这般虚弱的身子,又遭受如此重伤,却还能保住性命,当真是命硬之人。”
芷若兰眼中满是感慨,在她行医生涯里,遇到这种伤势的,大多早就没了性命。
“那意思是说,他不会死了呗?”
陈焕章一听,急忙上前一步,满脸关切地问道。
“嗯,死不了。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,他只能卧床休养了。
我还是好奇,他究竟是何人啊?竟让你们两位国公如此紧张。”
芷若兰一边说着,一边再次看向床上的许哲。
李绩环顾了一下房中的众人,见丫鬟们正专注地为许哲清理伤口,
便轻轻拉着芷若兰走到一旁,压低声音,在她耳边将事情的大概情况讲述了一番。
芷若兰静静地听着,越听眼睛睁得越大。
待李绩说完,她满脸不可思议,忍不住惊讶地指着床上躺着的许哲,轻声说道:
“你是说,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?”
“嗯,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,就等他醒来了。他若醒来,或许便有知晓。”
李绩微微皱眉,眼中透露出一丝期待。
“好,这里就交给我吧。你们两个赶紧进宫复命去吧,边关战事紧急,耽误不得。”
芷若兰神色严肃地说道。
“嗯,那就有劳夫人了。他对如今的局势至关重要,还望夫人务必悉心照料。”
李绩郑重地说道。
“放心吧,我心里有数。看他这情形,没个三天怕是醒不过来。
你们趁着这段时间,还是先好好谋划如何破敌才是关键。”
芷若兰一边说着,一边转身回到许哲身边,看着丫鬟们为许哲清理伤口,一盆又盆血水被端出去。
清理干净,己是半个时辰后。
芷若兰拿出精创药给她撒上,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己。
等给许哲包扎完,李绩己经从宫中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