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命五劫:灵焚星途
宿命五劫:灵焚星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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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烟祭旧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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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宿命五劫:灵焚星途
作者:
浮叶青
本章字数:
5134
更新时间:
2025-07-09

五人离开乱葬岗时,月光己漫过竹林梢头。若初回头望了眼那株刚冒芽的迎春花,土堆在月色里像座沉默的坟茔,倒比村里那些空屋多了几分暖意。

“这村子静得瘆人。”白瑶的狐尾不安地扫着地面,踢到块石子滚进空荡的院门,惊起两只夜鸟扑棱棱掠过瓦顶。望月村的屋舍都还立着,窗纸破成蛛网,门轴在风里吱呀作响,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个影子从门后探出来。

灰灰跳到芷涧肩头,碧绿的眼珠扫过街角那口井:“连野狗都没一只,邪祟虽除,怨气散得倒慢。”

它爪子扒拉着芷涧的衣襟,“赶紧走,再待下去我尾巴尖都要结霜了。”

芷涧攥着袖中的清灵珠,珠子在掌心泛着微光:“怨气凝结成煞二十年,哪能说散就散。咱们顺着官道走,总能找到人家。”

她话音刚落,若初忽然停下脚步。

“怎么了?”沈烬按住腰间的长剑。

若初指尖抚过身上玉佩的缺口:“它在发烫。”话音未落,玉佩突然亮了亮,一道极淡的红光指向村外官道。

西人一猫对视一眼,顺着红光往村口走,到了那棵老榕树下时,红光忽然散了。树洞里摆着只豁口的粗瓷碗。

“是阿萤当年等他的地方。”芷涧蹲下身,指尖拂过碗沿的裂痕,“她每天都在这里摆碗清水,怕他回来渴着。”

白瑶往树后缩了缩,却见沈烬从行囊里摸出块干粮,轻轻放在树洞里:“走吧,再磨蹭天该亮了。”

官道上的夜露打湿了鞋履,西人一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约莫两个时辰,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才见着道岔路口立着块歪斜的木牌,上书“往清溪驿,尚有八里”。灰灰突然支棱起耳朵,鼻子凑到风里嗅了嗅:“有烟火气!”

顺着那缕若有若无的炊烟走,果然在岔路尽头望见片竹篱。篱内三间瓦房,檐下挂着串红灯笼,灯笼上“迎客栈”三个字被风雨洗得发白,倒比村里那些空屋鲜活百倍。

“总算有地方歇脚了。”白瑶刚要冲过去,却被沈烬拉住——客栈的门是虚掩的,院里的劈柴垛码得齐整,灶房烟囱里的烟却忽明忽暗,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。

“我去看看。”若初握紧腰间玉佩,刚推开门,就见个穿蓝布短打的老汉从灶房探出头,手里还攥着把锅铲,看见他们时吓得手一抖,锅铲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

“客官是……打尖还是住店?”老汉搓着手迎上来,眼角的皱纹里沾着灰,眼神却亮得很,“这荒郊野岭的,难得见着人呢。”

芷涧注意到他袖口磨出的毛边,还有院里那匹拴着的老马——马背上的鞍鞯虽旧,却擦得锃亮,不像寻常驿路客栈的牲口。

她指尖悄悄凝起灵力:“我们赶了半天路,想借贵地歇脚,有什么热食尽管上。”

“有有有!”老汉眉开眼笑地往灶房钻,“刚炖好的萝卜羊肉汤,再烙几张葱油饼,保管客官吃得暖和!”

西人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,白瑶刚要摘下发间的野果,就被灰灰一爪子拍掉:“没规矩。”

它跳到桌上,鼻子凑近茶杯嗅了嗅,“这茶水里掺了松针,倒比城里的雨前龙井有意思。”

沈烬翻看着幻妖图,卷面的银线纹安静地伏着,看来此地并无邪祟。他指尖敲着桌面:“老汉眼神游移,院里的劈柴垛新痕叠旧痕,倒像是常年有人住,却偏说‘难得见着人’。”

若初望着灶房透出的火光,老汉的影子在墙上晃来晃去,忽然想起乱葬岗那具尸骨——当年少年也是这样在灶房外劈柴,影子落在姑娘的窗纸上吧。他正怔忡着,就见老汉端着个黑陶盆出来,羊肉汤在盆里咕嘟冒泡,油花上漂着几片翠绿的葱花。

“趁热吃!”老汉把饼筐往桌上一放,葱油香混着羊肉的膻气漫开来,白瑶的尾巴立刻竖成根蓬松的毛团,抓起张饼就往嘴里塞。

“慢些吃,没人抢你的。”芷涧笑着给她递过汤碗,刚要舀汤,却见沈烬突然按住她的手。

“这萝卜不对劲。”沈烬用筷子夹起块萝卜,果肉里嵌着极细的红丝,在灯光下像掺了血,“寻常萝卜炖得这般烂,早该化在汤里了。”

老汉脸上的笑僵了僵:“客官说笑了,这是本地特产的红心萝卜,炖肉最香……”话没说完,就见灰灰突然炸起毛,对着后堂低吼:“里面藏着什么东西?”

后堂的门“吱呀”开了道缝,露出双穿绣花鞋的小脚。白瑶一口饼没咽下去,噎得首翻白眼:“这客栈……还有其他人?”

老汉突然跪了下来,额头抵着地面:“诸位仙师饶命!我不是故意瞒你们……内人她……她怕见生人。”

后堂的门缓缓推开,一个穿月白衫子的妇人扶着门框站着,脸色白得像纸,发髻上插着支桃木簪——竟和幻妖图里那个姑娘插的一模一样。白瑶手里的汤碗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指着妇人说不出话。

“她不是邪祟。”芷涧按住腰间的清灵珠,珠子安安静静的,“你妻子……是不是病着?”

妇人没说话,只是往老汉身边靠了靠,袖口滑下来,露出腕上道狰狞的疤痕。若初突然明白过来——那疤痕的形状,像极了被桃木簪刺过的伤口。

“二十年前,我在望月村当货郎。”老汉抹了把脸,声音发颤,“亲眼见着阿萤姑娘穿嫁衣进了祠堂……后来村里闹邪祟,我带着内人逃到这里。她那时候受了惊吓,腕子被门槛上的木刺划得见了骨,从此就怕见人。”

妇人轻轻扯了扯老汉的衣角,从袖中摸出块帕子,上面绣着半朵鸳鸯,针脚歪歪扭扭的,倒和幻妖图里那方鸳鸯帕很像。

“她是想学阿萤姑娘绣帕子。”老汉叹了口气,“总说要是当年有人劝劝阿萤,或许……”

沈烬突然起身,往灶房走去。片刻后他端着碗热汤出来,递到妇人身前:“萝卜炖得不错,再加点姜片就更好了。”妇人愣了愣,接过汤碗时,指尖触到碗沿的温热,忽然落下两滴泪来。

灰灰跳到桌上,叼起张葱油饼往嘴里塞:“算你们识相,没在汤里下毒。”它含糊不清地说。

白瑶这才缓过神,拉着妇人的手问东问西,妇人起初还拘谨,后来竟也跟着笑起来,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暖意。

几人在这客栈稍稍作了休整,打算第二天再出发。

芷涧给妇人诊了诊脉,给她开了几方药。

她叮嘱老汉:“茯神三钱,远志二钱,琥珀一钱,生铁落五钱,菖蒲二钱,郁金二钱,甘草一钱。夜晚于房内点燃少许沉香辅之,忌生冷,辛辣,酒肉之物。三月方可见效。”

老汉连连道谢。

第二天清晨出发时,老汉往他们行囊里塞了满满一筐饼,妇人站在竹篱边挥手,桃木簪在朝阳里闪着光。白瑶回头望了望,忽然道:“她腕子上的疤痕,倒像是朵开在皮肉上的花。”

沈烬策马走在最前,风掀起他的衣袍:“往前走吧,前面该有更热闹的城镇了。”

若初摸了摸怀里的玉佩,缺口处的红痕淡了些,倒像是蒙了层晨露。他想起那株迎春花,或许等明年花开时,这对在客栈相守的老夫妻,会路过乱葬岗,给那座土堆添抔新土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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