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阙策:天枢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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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坤衍
主角:
谢砚 萧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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坤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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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砚 萧昭
更新至:
第3章 夜宴风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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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是权贵府中最不起眼的清客,却因破解‘醉生香’被调香师盯上;他替皇子解困却成刺杀替罪羊,濒死时书阁翻出‘人性鉴’——原来从税吏案到东宫局,全是‘天命司’推他入局的饵!更可怕的是,书阁每用一次,他的秘密就被扒一层:寒门出身是假?与天命司的‘变数’名录重合?当黑化旧友举刀,伪善帝师设局,连最信任的公主都捧着星象密卷说‘你必须死’……谢砚抚着书阁残页冷笑:这吃人的法则,该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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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介
奇幻仙侠 玄幻 科举
“他是权贵府中最不起眼的清客,却因破解‘醉生香’被调香师盯上;他替皇子解困却成刺杀替罪羊,濒死时书阁翻出‘人性鉴’——原来从税吏案到东宫局,全是‘天命司’推他入局的饵!更可怕的是,书阁每用一次,他的秘密就被扒一层:寒门出身是假?与天命司的‘变数’名录重合?当黑化旧友举刀,伪善帝师设局,连最信任的公主都捧着星象密卷说‘你必须死’……谢砚抚着书阁残页冷笑:这吃人的法则,该换了。” ...

第1章 东都迷雾

谢砚是在卯时三刻被露水浸醒的。

他裹着顾府新送的湖绸寝衣,坐在廊下石凳上揉眉心——这是他到东都的第七夜,江南惯常的潮润被这里的干燥揉碎了,连枕席都带着陌生的樟木香,叫人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“吱呀——”

西跨院的竹帘突然被风掀起一角,谢砚耳尖微动。

他记得顾府的下人们说过,西跨院是主子们宴客的所在,今夜该是空着的。

可此刻,那里传来的不是风声,是弦断的脆响,像焦尾琴绷断了最细的那根丝。

他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。

绕过月洞门时,他的鞋尖踢到了块松动的砖,“咔嗒”一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。

等他看清院内情形,后颈的寒毛“刷”地竖了起来——

穿玄色锦袍的青年正背对他踉跄后退,腰间玉佩撞在太湖石上,碎成几瓣;对面立着个蒙黑纱的人,手中短刀还滴着血,刀光映得青年额角的金抹额泛着冷光。

谢砚认出来了,那是三皇子萧玦的冠饰,今日早间他在顾府前厅见过这位皇子与顾明轩饮茶。

“救……”萧玦的喉间溢出半声,被黑纱人截断。

短刀再次扬起时,谢砚的砚台己经飞了过去——那是他从江南带来的端砚,雕着并蒂莲,此刻正擦着黑纱人的耳际砸在墙上,石屑西溅。

黑纱人猛地转头,谢砚在那一瞬间看清了对方眼底的冷光。

他想跑,可双腿像灌了铅,只能看着对方提刀冲来。

刀风刮过颈侧的刹那,萧玦突然扑过来撞开他,短刀“噗”地扎进萧玦左肩。

黑纱人低咒一声,反手抽出刀,足尖点地跃上围墙,消失在夜色里。

“殿下!”谢砚跪在地上扶住萧玦,血浸透了他的寝衣前襟,烫得他手指发颤。

萧玦咬着牙扯下腰间丝绦,扔给他:“扎紧……伤口。”话音未落,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灯笼光刺破黑暗,十几个带刀守卫冲了进来。

为首的捕快提着雁翎刀,刀鞘重重磕在青石板上。

谢砚抬头,见对方腰间悬着“东都司”的铜牌,眉眼生得极正,左眉尾有道淡疤——是今早他在街角茶棚听说的“铁面捕快”柳青衣。

“人呢?”柳青衣的刀指向谢砚的咽喉。

“逃了。”谢砚声音发紧,攥着丝绦的手在抖。

他能感觉到萧玦的血透过丝绦渗进掌心,黏腻得像团化不开的胶。

柳青衣的目光扫过萧玦的伤口,又落在谢砚染血的寝衣上,忽然蹲下来,从砖缝里捡起什么。

那是柄三寸长的匕首,刀身刻着扭曲的云纹,谢砚认得,那图案与顾明轩书房里那卷《九章要术》残页上的标记如出一辙——他前日替顾明轩整理书案时,曾瞥见半页被压在镇纸下的残卷。

“好手段。”柳青衣用刀尖挑起匕首,冷笑一声,“行刺皇子,还敢留在现场装好人?”

谢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。

他想解释,可喉咙像被人攥住了。

顾明轩说过东都水太深,他以为不过是权贵们争田产、抢盐引,却不想第一夜就撞上皇子遇刺。

更要命的是,他分明看见黑纱人动手前,萧玦的袖中滑出半截黄绢——那是今早顾明轩差人送进三皇子马车的“密信”。

“带回去。”柳青衣甩下句话,两个守卫立刻上前扭住谢砚的胳膊。

他被推搡着往院外走,经过太湖石时,碎玉的棱角硌到他的脚踝,疼得他倒抽冷气。

回头望了眼仍在止血的萧玦,对方正盯着他,目光像淬了冰的剑。

“等等!”谢砚突然挣扎起来,“我是顾明轩顾大人新聘的清客,你们不能——”

“顾大人?”柳青衣的刀背重重敲在他后颈,“顾大人此刻正在宫里头陪陛下用晚膳,你猜他知道自己府里窝着刺客同党,会怎么说?”

冷汗顺着谢砚的脊背往下淌。

他想起今早顾明轩拍着他肩膀说“小友替百姓写状纸的本事,某很是佩服”时,掌心那层薄茧——那是常年握笔的人才有的茧,可顾明轩总说自己“不擅文墨”。

守卫的手越攥越紧,谢砚的呼吸开始急促。

他望着逐渐逼近的府门,突然听见耳中嗡鸣,像是有千本书页同时翻动。

眼前的灯笼光变得模糊,顾府的飞檐、柳青衣的刀、萧玦染血的金抹额,都融成了一片混沌。

然后,他看见一座书阁。

朱漆门扉上悬着“天枢”二字,檐角铜铃被风撞响,声音清越得像江南雨落青瓦。

最下层的书架上,一卷泛黄的帛书“啪”地翻开,墨迹未干的字浮了起来:“困局破法——当以局中人之疑,为局外人之盾。”

谢砚的瞳孔在书阁浮现的刹那剧烈收缩。

他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响,守卫粗糙的掌心正掐着他胳膊的麻筋,可此刻所有痛觉都被脑海里翻涌的墨香冲淡了——那书阁的檐角铜铃还在响,他分明闻见了松烟墨的苦香,和他幼年在江南书坊替人抄书时闻到的一模一样。

“帛书说的‘局中人之疑’……”他牙齿微微打战,目光扫过柳青衣腰间的“东都司”铜牌,又落在对方紧攥匕首的指节上——那柄刻着云纹的匕首,正是顾明轩书房残卷上的标记。

局中人是谁?

是柳青衣?

是三皇子?

还是躲在宫宴上的顾明轩?

“走快点!”守卫的推搡让他踉跄两步,额角撞在院门上,疼得他倒抽冷气。

这一撞却撞得书阁更清晰了些,最下层的帛书突然翻页,新的字迹浮出来:“说客之道,先审势,再审心。审势者,知对方所惧;审心者,知对方所疑。”

谢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他想起今早替顾明轩整理书案时,那卷残页下压着半张密报,落款是“天枢”——与书阁同名。

原来顾明轩早有防备,而他这个刚入东都的清客,不过是被推进局里的棋子。

“柳捕头。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发哑却格外清晰,“您可知顾大人书房里那卷《九章要术》残页?”

柳青衣的脚步顿住。

月光从他背后照过来,投下的影子像张网,罩住谢砚的鞋尖。

谢砚看见对方左眉尾的淡疤跳了跳——那是方才他说自己是顾府清客时,柳青衣没来得及掩饰的微表情。

“你说什么?”柳青衣转身,雁翎刀的刀鞘轻轻磕在谢砚脚边,“顾大人的书房,是你能随便看的?”

“今早替顾大人誊抄折子,镇纸松了,残页滑出来半角。”谢砚盯着柳青衣的眼睛,“云纹标记和这柄匕首上的……一模一样。”

周围的守卫明显骚动起来。

有个年轻守卫低声嘟囔:“柳头,这小子不会是想攀咬顾大人吧?”

柳青衣没接话,拇指着刀鞘上的铜钉。

谢砚能看见他喉结动了动,像是在吞咽什么——是疑虑,是警惕,还是终于抓到线头的兴奋?

“你说你是清客,替顾大人办过什么事?”柳青衣突然问。

“替江南同乡写状纸告税吏,状子递到按察司,税吏革职抄家。”谢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“顾大人说‘能替百姓写刀笔的,必能替我写策论’,所以聘我入府。”

“好个‘刀笔’。”柳青衣突然笑了,笑容却没到眼底,“你倒是会挑说辞。可你在场,三皇子遇刺,你让我如何信你?”

书阁里的帛书又翻了一页,墨迹如新:“欲证己非局中,先指局外有局。”谢砚的后背沁出冷汗,他想起萧玦遇刺前滑出的黄绢——那是顾明轩差人送的密信,若黄绢里藏着引刺客入局的饵,那顾明轩才是真正的局外人?

“三皇子袖中滑出的黄绢,是顾大人今早差人送的。”他盯着柳青衣的刀尖,“若我是刺客同党,何必用砚台救人?若我是同党,此刻该和刺客一起跑了,何必留在现场给殿下止血?”

柳青衣的刀尖微微下垂。

谢砚听见守卫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小了,有个年长的守卫甚至扯了扯同伴的袖子,低声道:“那端砚砸得准,确实像临时起意。”

“松开他。”柳青衣突然甩了甩袖子,“带回司里细审。”

守卫的手刚松开,谢砚的膝盖就软了,他扶着院门才没栽倒。

柳青衣的目光扫过他染血的寝衣,又落在他攥得发白的指节上,突然伸手扯下自己的外袍,扔过来:“穿上,别冻死在大街上。”

谢砚接过外袍时,触到布料上的刀锈味——是常年佩刀的人才有的味道。

他裹紧外袍,跟着守卫往司里走,余光瞥见柳青衣把那柄刻云纹的匕首收进怀里,动作极轻,像在藏什么宝贝。

这夜的东都比谢砚想象中更冷。

他跟着守卫穿过朱雀街时,酒肆的胡姬还在唱《后庭花》,脂粉香混着血腥气往鼻子里钻。

走到布政司巷口,柳青衣突然停住脚步,转身对守卫道:“你们先回,我带他去药堂处理伤口。”

守卫们面面相觑,年长的那个犹豫道:“柳头,这……”

“三皇子的伤要报,刺客的线索也要查。”柳青衣拍了拍谢砚的肩,力道不轻不重,“我倒要看看,这江南来的刀笔先生,能说出什么花样。”

药堂的老大夫替谢砚处理颈侧的刀伤时,柳青衣靠在柜台边啃糖霜核桃,咔嚓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。

谢砚盯着自己掌心未擦净的血——是萧玦的,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触到东都的血。

“你说顾大人书房有残页。”柳青衣突然开口,糖渣落在他青灰色的官服上,“我明日去查。”

“顾大人今夜在宫里陪陛下。”谢砚扯动嘴角,“您去查的时候,他书房的门应该开着。”

柳青衣的手指顿在糖罐上。

他盯着谢砚,像在看块被水冲出来的玉,想看透里面藏着的纹路。

老大夫包好最后一层药布,叮嘱“别沾水”时,柳青衣突然扔给他一串铜钱:“去买身干净衣裳,明日卯时三刻,来布政司找我。”

谢砚攥着铜钱走出药堂时,东都的更鼓刚敲过三更。

他站在巷口,望着远处顾府的飞檐,突然想起书阁里的铜铃——那声音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,像在提醒他,有些秘密,一旦被看见,就再难合上。

回到顾府时,门房老周正打着瞌睡。

谢砚摸出柳青衣给的铜钱塞过去,老周立刻醒了神,边开门边嘟囔:“谢先生可算回来了,顾大人方才差人传话,说明早要见您。”

谢砚的脚步顿在廊下。

月光照在他新换的青布衫上,他摸了摸颈侧的药布,想起顾明轩今早说“小友且安心住下”时,书房里飘出的沉水香——和苏檀的“沉水阁”一个味道。

原来从他替同乡写状纸开始,就有人在看他,在选他,在推他入局。

他推开自己的房门,樟木香扑面而来。

书案上摆着顾明轩新送的端砚,雕着并蒂莲,和他方才砸出去的那方一模一样。

谢砚盯着砚台,突然抓起旁边的狼毫,在宣纸上写下“天枢”二字——墨迹未干,他又狠狠划了两笔,把字揉成纸团。

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。

谢砚坐在床沿,摸出柳青衣给的外袍,里衬上绣着极小的“柳”字。

他望着案头未燃尽的烛火,想起柳青衣啃核桃时,拇指上的薄茧——那是长期握刀的茧,也是长期握笔的茧。

东都的人,总爱把两样东西藏在袖子里:刀和笔。

更鼓敲过西更时,谢砚终于躺下。

他闭眼前最后一个念头是:天枢书阁的铜铃,该不会是在替谁计数吧?

晨雾漫进窗棂时,谢砚被敲门声惊醒。

他披衣开门,看见门房老周举着个食盒,笑道:“柳捕头差人送的,说趁热吃。”

谢砚掀开食盒,里面是碗羊汤,浮着层油花,香得人胃里首泛酸。

他端起碗,突然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,清脆的铁蹄声踏碎了晨雾,像某种预兆,正顺着朱雀街往顾府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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