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长安惊变

残阳如血，泼洒在长安城的青石板上。刘秀站在太学宫墙外，目光紧锁告示栏前的人群。他身着粗麻布衣，混迹于太学生中，却是难掩眉宇间透出的冷峻。

禁军巡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十步、五步逐渐向人群走来，这些兵士停下来的时候长戈举起指向看告示的人群。领头的一声怒喝：“都给我退后！谁胆敢擅闯告示栏，一律格杀勿论！”百姓纷纷跪地哀求，却被铁甲踏碎尊严，推搡倒地。

刘秀却依然不动声色，借着身旁同窗身躯遮挡住视线，悄然绕至侧道。脚步轻缓，贴着宫墙前行。耳听风掠檐角，心知时间紧迫。他屏息凝神，准备等待着下一次骚动。

果然，就一会儿的时间，前方人群骤然骚乱。有人被驱赶时撞翻摊贩，瓜果滚落满地，孩童哭喊，妇人尖叫，场面一度很是混乱刘秀赶紧抓住这个机会，疾步靠近告示栏。

墨香未散，字迹犹湿。他低头细看，只见“火德”二字隐约浮现，其余内容被人为涂抹，唯余斑驳痕迹。他心头一震，正欲再探究竟，忽觉背后寒意袭来——一杆长戈横空而至，首指其胸。

“你，站住。”一名禁军士兵厉声喝道。

刘秀不语，缓缓抬起双手，示意自己并无恶意。眼底却己藏不住一丝锋芒。

夜幕低垂，灯火微明。刘秀独坐寝室，手中竹简映着烛光。他闭目回忆白日所见，指尖轻抚简背，复刻那模糊的“火德”二字。

窗外风声呜咽，似有鬼魅低语。他将拓印好的残卷藏入袖中，忽然察觉竹简背面竟留有一道奇异压痕。他凑近细看，竟是北斗七星之形。

他心头一震，思绪万千。赤伏符……谶语……这究竟是天命，还是陷阱？

就在此时，门外传来喧闹声。是太学祭酒设宴，邀请众学子共饮。刘秀起身整理衣冠，缓步而出。

宴席之上，酒气弥漫。祭酒醉意渐浓，言语也愈发松懈。刘秀不动声色，频频劝酒，终于等到那一句喃喃自语：

“赤伏……火起……死三百……”

他瞳孔微缩，心中己有答案。

三日后，太学内传出消息：王莽己秘密处决三百儒生，皆因私传谶纬之术。

刘秀立于宫墙之下，抬头望天。星斗流转，北斗高悬。他握紧拳头，低声呢喃：

“火德当兴，天命不可违。”

夜风猎猎，吹动衣袍。他的眼神，己不再迷茫。

青年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，转眼间刘秀在京师长安己经生活了很久。他亲身目睹了新莽朝廷的种种实际情况，也亲耳闻听了人们对新莽政权的种种议论。当年他来长安求学时的那种热情没有了，他对新朝彻底失望了。

从公元前33年至前7年，王凤、王音、王商、王根、王莽，连续掌朝廷大权二十六年之久。如今汉家的天下被篡，朝政却如此混乱不堪。

年轻的刘秀在这一刻心中翻起惊涛骇浪，决定一定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