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、太子妃!不好了!小荷……小荷她……在荷花池里……溺、溺死了!”
果然,果然啊!
柳薇音此刻只想仰天大声冷笑。
很快,两个太监抬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跑了过来。
贺兰珊用手帕捂住口鼻,秀眉紧蹙,眼中挤出几滴‘不忍’的泪水。
“怎么会这样,她才刚失了孩子……怎么就想不开……”
柳薇音没忍住轻笑一声,
为什么,她应该很清楚为什么才对吧。
双寿得了柳薇音的示意,上前一步,面无表情地掀开了白布一角。
露出小荷那张被水泡得发白的脸。
面目狰狞的表情透着无尽的惊恐和绝望。
柳薇音招了招手,从宫里带来的女医官立刻上前查验。
片刻后,起身回禀:“太子妃娘娘,小主,柳姑娘。死者口鼻内有少量水草和泥沙,符合溺水特征。
体表无明显致命外伤,指甲缝内……也未发现搏斗留下的皮屑组织。初步判定……为溺水身亡。”
柳薇音的目光落在小荷那微微隆起,尚未完全恢复的小腹上。
哎……
从她身上,柳薇音不免想到日后的自己。
以奴婢身份上位,等待她的,又会是什么?
柳薇音晃了晃头,强迫自己不去想。
打铁还需自身硬,日后怎样谁说的好呢。
贺兰珊悲悯道;“原想着等太子殿下回来,就给她个名分,让她下半生也有个依靠。谁曾想她竟如此想不开……”
“太子妃娘娘心善,是她自己没这个福气。”柳薇音嘴上顺着她的话说,心中耻笑。
想不开?
投水自尽?
能活着,谁会想死!
这些女人,还没进入后宫,就己经斗得你死我活,视人命如草芥。
等将来太子登基,那后宫……
怕是要被腥风血雨彻底淹没。
暖阁内。
太子妃坐在首位。
柳薇音恭敬的坐在下面。“既然事情查明,奴婢就回去禀告皇上。”
“辛苦你走一遭。”
太子妃身后的奴婢塞给柳薇音一个沉甸甸的荷包,柳薇音顿时眉笑眼开。
“不知皇上可曾说过其他什么话?”太子妃趁机问道。
柳薇音掩嘴轻咳,太子妃顿时明白。
“本宫和柳姑娘说些体己话,你们退下吧。”
等到暖阁内只剩柳薇音和太子妃,柳薇音这才开口。
“太子子嗣淡薄,再加上这次小荷小产的事情,己经有御史进言。
奴婢浅薄的认为,在这等关键时刻,还是尽少给官员留下话柄。”
不然影响太子登基,你们就哭去吧。
斗斗斗,有本事害人小产,倒是做的手段高明些,偏偏给人留下把柄。
这下好了,拥护萧王的官员可算找到太子漏洞。
事情好似比想的还要严重,太子妃立刻收起慵懒的姿态。
耽误太子,是万万不行的。
如若萧王登基。
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。
“多谢姑娘告知。”
柳薇音起身行礼:“奴婢想去看看张良娣,不知是否方便?”
太子妃叹了口气:"本宫一首觉得张良娣性子活泼,可以向懂事,没想到竟会做出这种事。"
她起身走到窗前,背对柳薇音。
阳光透过窗棂,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柳薇音看着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姐姐,没有丝毫血缘亲情,有的只有无尽的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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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良娣的住处不大,但胜在精致。
看得出,在府里是属于比较受太子喜欢的。
不然小荷的死,怎么会落她身上。
"柳姑娘!"失魂落魄的张良娣猛地抱住柳薇音的手臂,
"你相信我,我真的没有害小荷!"
柳薇音轻声道:“那你认为,会是谁,将东西悄无声息的放进你的盒子里。”
张良娣停止哭泣,平时不怎么转动的脑子乍一用,竟然出奇的好用。
“是我身边的侍女?”
可侍女是太子妃给的。
“是太子妃!!”
柳薇音做个噤声的手势:“污蔑太子妃,可比害死小荷的罪名大多了哦。”
张良娣后知后觉的捂住嘴,满脸的惊恐。
如若真是太子妃,那她还活的下去吗?
会不会像小荷,无声无息的死去。
“救救我,我不想死,我还有好多新衣服没穿呢。”
站在柳薇音后面的双寿顿时无语,这种紧要关头,这人还在想衣服首饰。
这么没脑子,怪不得受太子照拂,也难怪人家将脏水泼她身上。
看着张良娣哭红的双眼,柳薇音有些不忍。
她俯下身,在张良娣耳边轻声道:"放心,奴婢会尽量帮您求情。"
张良娣眼中闪过一丝希望,在柳薇音茫然的目光中,将柜子里的衣服全扔出来。
不一会,将厚厚一沓银票塞进柳薇音手中。
“大恩不言谢,我知道这些钱不多,但我现在只有这些,只求姑娘在皇上跟前说上两句,至于结果如何,那就听天命。”
柳薇音粗略看了一眼,大约三万两。
不虚此行,
不虚此行啊!
柳薇音喜滋滋的将抽出几张塞进双寿手里。
双寿喜出望外,没想到还有自个的。
刚走到张良娣门口,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"姑娘!姑娘留步!"
一个女子追上来,扑通一声跪在青石板上。
柳薇音错开身子。在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情况下,她可承受不起这么大礼。
“您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