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五天……”张屠户老婆捂着嘴，眼泪掉了下来。
周围的街坊也议论纷纷。
“这张磊也太不懂事了，知道他爹赚钱不容易吗？”
“就是，从小就调皮，长大了更没样了。”
“也怪张屠户平时太惯着他了……”
叶玄喝了口粥，没说话。他昨晚就觉得张磊身上有股戾气，比之前那对吵架的夫妻重多了，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，但张磊那态度，他也懒得管。
正想着，陈阿婆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过来，看见蹲在地上哭的张屠户，叹了口气：“造孽啊……”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用红布包着的小东西，递给叶玄，“小叶，这个你拿着，要是晚上有空，去派出所附近转一圈，或许能帮上点忙。”
叶玄接过红布包，里面是个小小的桃木挂件，刻着个简单的“安”字，木头的纹理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。他抬头看了看陈阿婆，陈阿婆冲他眨了眨眼，没多说什么，转身回了家。
“谢谢陈阿婆。”叶玄把桃木挂件揣进兜里。
这时，白清雪的车缓缓停在了巷口。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风衣，头发束成马尾，显得干练了许多。看见巷子里的热闹，她愣了一下，下车走到叶玄身边，低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叶玄简单说了说张磊的事。
白清雪点点头，没多问，只是道：“林爷爷今天早上打电话来，说想请你去家里吃顿饭，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。你有空吗？”
叶玄想了想，师父说欠林家一个人情，现在人救了，但人情似乎还没还透，或许林老爷子知道些什么。
“有。”
“那我等你。”白清雪没催，靠在车边，安静地看着巷子里的景象。阳光照在她脸上，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，侧脸的线条柔和了许多。
叶玄把粥喝完，把碗还给周阿婆，又上楼换了件干净的粗布褂子，才跟着白清雪上了车。
车子开出老巷，汇入车流。白清雪一边开车，一边偶尔和叶玄说几句话，大多是关于苏城的风土人情，哪里的园林值得一看，哪里的小吃最地道。叶玄听得很认真，偶尔应一声，眼神里带着点对这个城市的好奇。
林家还是昨天那座宅院，只是门口的红绸己经撤了，少了几分喜庆，多了几分宁静。林国栋早就等在门口，看见叶玄，热情地迎了上来：“叶先生，可把你盼来了！”
林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，手里拿着个紫砂壶，看见叶玄，笑了笑：“小叶，过来坐。”
叶玄走过去，在他对面的藤椅上坐下。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叶玄问。
“好多了，能吃能睡，比年轻的时候还精神。”林老爷子喝了口茶，“昨天让国栋去谢谢你，你还把东西都退回来了，是不是嫌我们林家小气？”
“林老爷子说笑了，我只是还人情，不是来讨债的。”叶玄说。
“你这小子，性子倒首。”林老爷子笑了，“不瞒你说，我知道你师父是谁。”
叶玄猛地抬头：“您知道？”
“知道一点。”林老爷子点点头，“三十年前，我去黄山办事，遇到雪崩，是你师父救了我。他说他叫青云子，在黄山深处修行，从不轻易下山。我想报答他，他说缘分到了，自然会有人来找我还人情。没想到一等就是三十年，你终于来了。”
“我师父确实叫青云子。”叶玄心里的疑惑解开了些，“他让我下山来找您，说您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“你师父没说让你做什么？”林老爷子有些惊讶。
叶玄摇摇头：“只说见了您，自然知晓。”
林老爷子沉默了片刻，叹了口气：“你师父是个高人，当年救我的时候，他只是挥了挥手，雪崩就停了，现在想起来，还像做梦一样。他说让你来找我，大概是想让你在苏城历练历练吧。这样，你要是不嫌弃，就先在我林家的公司挂个职，不用上班，每个月给你开点工资，够你在苏城生活的。”
叶玄刚想拒绝，林老爷子又道：“你别急着拒绝，就当是我替你师父照顾你了。你师父当年救了我，我一首没机会报答，现在能帮到他的徒弟，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。”
叶玄想了想，自己确实需要个落脚的地方，也需要钱维持生计，便点了点头：“那就多谢林老爷子了。”
“哎，这就对了。”林老爷子笑了，“国栋，回头让财务给叶先生办张卡，每个月按时打钱。”
“知道了，爸。”
中午，林家留叶玄吃了顿饭。林浩宇也在，只是看叶玄的眼神复杂了许多，有愧疚，有敬畏，还有点不服气，但没再像上次那样嚣张。
吃完饭，叶玄准备回去，林老爷子叫住他：“小叶，苏城不比山里，人心复杂，你要多留个心眼。尤其是最近，城西那边不太平，好像有人在偷偷搞什么名堂，你要是没事，别往那边去。”
叶玄点点头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白清雪送叶玄回去，路过城西时，叶玄无意间瞥见路边围了一群人，像是发生了什么事。他让白清雪停下车，下去看了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