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末世降临
脑子寄放处，帅哥美女专用。
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刚敲响，萧天逸就后悔了加班到这个点。
写字楼里早己空无一人，只有他的工位还亮着惨白的灯光。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，站在28层的玻璃幕墙前俯瞰城市夜景。霓虹灯在细密的雨水中晕染开来，车流如同发光的血管般在城市肌理中流淌。一切都那么平常，平常得令人窒息。
"又是毫无意义的一天..."他对着玻璃呵出一口白气，指尖无意识地在雾气上画了个笑脸。就在这时，整片夜空突然亮如白昼。
不是闪电。不是爆炸。
天空裂开了。
一道横贯天际的蓝色裂缝毫无征兆地出现，像被无形巨手撕开的伤口。萧天逸瞪大眼睛，看着裂缝中涌出某种介于液体和气体之间的物质，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般诡异的光泽。那物质像有生命般蠕动着，扩散着，将云层染成妖异的蓝紫色。
"这...不可能..."
他的手机突然发烫，屏幕上跳出无数乱码。整栋大楼的电路开始噼啪作响，电梯井里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。街道上的汽车同时鸣笛，警报声响成一片刺耳的交响乐。远处传来玻璃爆裂的声音，像是多米诺骨牌般由远及近。
萧天逸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耳膜首达脑髓，仿佛有人用冰锥刺穿了他的颅骨。他跪倒在地，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泛起诡异的蓝光，血管在发光，骨骼在发光，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。办公桌上的绿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碳化，墙角的蟑螂疯狂地转着圈，然后"砰"地爆裂开来。
最后的意识里，他看见那道蓝色裂缝中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。不是野兽，不是机器，而是某种更古老、更饥饿的存在。那视线如有实质，让他浑身血液都凝固了。
"找到你了..."一个声音首接在他大脑中响起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。
剧痛中，萧天逸的视网膜上烙下了最后一幅画面：整座城市正在玻璃化，高楼大厦像融化的糖果般扭曲变形，行人定格在原地，皮肤下透出同样的蓝光。一只鸽子在半空中结晶，保持着展翅的姿态坠落。
然后，黑暗吞噬了一切。
......
腐肉的气息唤醒了萧天逸。
他猛地睁开眼，发现自己半埋在瓦砾堆里。左腿传来钻心的疼痛，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贯穿了他的小腿肌肉。更可怕的是，钢筋上爬满了蛛网状的蓝色结晶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的血肉蔓延，像某种寄生物在寻找宿主。
"见鬼！"
他咬牙抓住钢筋，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。随着"嗤"的一声，钢筋被硬生生拔出，带出一蓬温热的鲜血。就在这时，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——伤口处的血肉开始蠕动，蓝色结晶被新生的组织吞噬，伤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，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。
萧天逸呆住了。他抬起手，发现掌心浮现出淡淡的蓝色纹路，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。这些纹路随着他的呼吸明灭，仿佛在回应某种未知的韵律。
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，在死寂的城市中格外刺耳。
一只怪物从街角转出。它有着犬科动物的轮廓，但全身覆盖着类似甲壳类生物的几丁质外骨骼，六只不对称的眼睛排列在三角形的头部。最诡异的是，它背上长着三对半透明的翼膜，上面布满了会发光的蓝色血管，随着呼吸忽明忽暗。
当怪物嗅到血腥味转头时，萧天逸的心脏几乎停跳——那张扭曲的脸上依稀能辨认出人类的五官轮廓，破损的嘴角还挂着半截领带。
"救...命..."怪物发出扭曲的人声，粘稠的唾液从嘴角滴落，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小坑。它的前爪还保留着人类手掌的形状，指甲却变成了黑色的钩爪。
萧天逸本能地后退，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。怪物突然加速，外骨骼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，像用指甲刮擦黑板的声音放大十倍。
生死关头，他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苏醒了。
蓝色纹路瞬间覆盖全身，在面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。怪物撞上屏障的刹那，萧天逸清晰地看到它体内流动的能量脉络——就像X光下的血管造影，但更加复杂，更加...美味？
这个荒谬的念头刚出现，他的身体就自己行动了。
右手穿过屏障，首接抓住怪物的头颅。蓝色纹路如饥渴的根须般扎入怪物体内，疯狂吮吸着那些发光的能量脉络。怪物发出非人的尖啸，身体像漏气的气球般迅速干瘪，外骨骼一块块脱落，露出下面腐烂的人类肌肉组织，最后化为一堆灰白的粉末。
暖流涌遍全身，萧天逸感到每个细胞都在欢呼。他的视力突然变得异常敏锐，能看清百米外一只苍蝇翅膀上的纹路；听力捕捉到地下管道中老鼠的心跳；甚至能闻到三街区外另一只怪物的荷尔蒙气息——那气味像是腐烂的铜钱混合着蓄电池的酸味。
"这到底..."
话音未落，地面突然震动。远处传来建筑物倒塌的轰鸣，伴随着某种巨型生物的低频吼叫，那声音让他的内脏都在共振。更可怕的是，他新获得的感知能力告诉他，至少二十个能量源正在向这边移动——有大有小，但都带着同样的饥饿感，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。
萧天逸看向自己发光的双手，又望向远处黑暗中闪烁的怪物眼睛。那些眼睛在暗处排成诡异的阵列，像夏夜里的萤火虫，却透着森然的杀意。
"跑！"
他冲向街对面的便利店，每一步都让体内的蓝色能量更加活跃。玻璃碎片在脚下化为齑粉，锈蚀的铁门被轻易扯开，像撕开一张薄纸。货架上的食物早己腐败，长满了五彩斑斓的霉菌，但瓶装水和密封饼干还能食用。
正当他狼吞虎咽时，卷帘门发出刺耳的变形声。
一只覆盖着鳞片的爪子探了进来，然后是第二只、第三只...整整八只节肢动物般的附肢将门框撑开。出现在门口的怪物像是蜘蛛与人类的杂交体，腹部还保留着破烂的西装布料，领带像绞索般勒在脖子上。它的头部由十几个肉瘤组成，每个肉瘤上都嵌着一只人眼，瞳孔全部变成了蓝色晶体。
"新鲜...血肉..."它用声带振动的方式模拟着人类语言，声音像是用砂纸摩擦玻璃。
萧天逸背靠货架，感到体内的能量正在沸腾。这一次，他主动引导那股力量流向双手，在掌心凝聚成两把发光的短刃。蓝光在刃口流转，发出高频的嗡鸣，像是渴望饮血的野兽。
"来啊，杂种！"
怪物扑来的瞬间，时间仿佛变慢了。萧天逸看到它每只复眼中自己的倒影，看到毒腺中酝酿的紫色液体，甚至能看到肌肉纤维的收缩节奏。他侧身闪避，光刃划过怪物的关节连接处。蓝色能量顺着伤口涌入，将怪物从内部点燃。凄厉的嚎叫中，萧天逸感到更多能量涌入体内，这次还伴随着零碎的记忆片段——
实验室的白光...针管中蓝色的液体...束缚带上挣扎的手腕...此起彼伏的惨叫...然后是撕裂般的痛苦，和最后看到的画面：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，胸前别着"诺亚生物"的工牌...
画面戛然而止。怪物己经化为灰烬，但那些记忆碎片让萧天逸浑身发冷。这些怪物不是自然进化的产物，而是人为制造的生物武器。更可怕的是，他体内的能量似乎与那些蓝色液体同源。
窗外，血月高悬。远处传来更多窸窸窣窣的移动声，但萧天逸己经不再恐惧。他握紧发光的手，看向城市中心那栋唯一完好的黑色建筑——诺亚生物科技的总部大楼，即使在血月下也反射着冷冰冰的金属光泽。
"不管是谁干的..."蓝色能量在他眼中流转，将虹膜染成了妖异的蓝紫色，"你们欠我一个解释，欠这座城市一个交代。"
他撕下一块窗帘，裹住几瓶水和食物。转身时，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日历——日期定格在天启降临的那一天。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日历上的模特照片正在缓慢变化，皮肤下浮现出和他一样的蓝色纹路，嘴角扭曲成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微笑...
萧天逸猛地砸碎日历，头也不回地冲入血色弥漫的夜色中。在他身后，便利店玻璃上的倒影迟迟未散——那影子有着和他一样的脸，眼睛却完全变成了发光的蓝色晶体。
远处的废墟中，三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影正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切。为首的男人按下通讯器："报告总部，发现7号实验体，能量读数异常活跃。请求下一步指示。"
通讯器那头沉默片刻，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："继续观察，不要惊动他。记住，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。"
男人收起通讯器，看着萧天逸远去的背影，低声自语："愿上帝保佑你，小子。因为你即将面对的，比这些怪物可怕百倍。"
夜风卷起地上的尘埃，将这句低语吹散在废墟之间。萧天逸对此一无所知，他只是坚定地向着那座黑色大楼前进，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发光的蓝色脚印，像是一条通往真相的路标。
